LucFy 幽暗城二楼

【V3】虚妄幻象备忘录

4K字END

※尝试了一些新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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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答应过会经常回来。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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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的作息通常十分规律。

 

睁开眼时，昏暗的光线让他以为自己正常地起了个早。稍微清醒一点后他才发现窗帘是拉开的，而他没有被干扰到睡眠的原因是遮光帘被人放下来了。微弱的日光在被子上形成一大块矩形的光斑，空气中飘着的灰尘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最原转向床头的闹钟，下午三点十四。

 

他略微回想了一下，意识到这属于他可能睡懒觉的两种情况之一：几天前一直彻夜不眠地忙一个大案子。

 

“你醒了？”

 

冒险家温柔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最原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需要一片醒酒药吗？”——不，不是这个，这属于另一种情况，也就是他前一天参加庆功会然后喝到烂醉不醒的情况。

 

“要喝点咖啡吗？”

 

是这句，天海也的确靠在门框上这么说道。他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件不搭调的短裤，手指上没戴戒指，耳钉也摘下来了。他的同居人在家里总是穿得很随便，和平常时髦的打扮完全不同。

 

这不是别人熟悉的天海，却是他熟悉的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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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

 

嘴部被胶布紧紧贴了几层，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最原尝试挣脱了很久，绳子依然纹丝不动。身上任何能用来救命的东西都被搜走了，除了在这个寂静得可怕的仓库里感受时间流逝以外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冷静。思考。

 

做侦探这个行当总是会和危险人物打交道，遇到生命危险的次数也不少。最危险的一次他遇上犯人突然发难，子弹几乎是从他脸颊旁边擦过去的，要是对方再有多一点时间瞄准，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

 

但现在不同。囚禁他的凶手是他最近追查的一个变/态杀人/狂，对方行事残忍又狡猾，在自己快要找到关键证据之前就先被他摆了一道。明白自己误入陷阱时已经太晚，他只来得及按了一下手机上的紧急通话就被抓住了。

 

他设置的是天海的号码。

 

天海是他现在还没有彻底输给恐惧的唯一原因，即使他知道天海在犯人回来之前找到他的概率并不高。当时犯人正在处理另一个受害者的证据，所以就先把他晾在这里了，天海并不知道他最近在查什么案子，他们互相之间不会透露太多工作的细节，而且他也没有将自己目前的推理对警方说过，只有桌上的笔记本记录了一些他得出的结论。

 

在之前他已经把整个仓库都扫视过一遍，或许这也是犯人没有蒙住他眼睛的原因——和推测的一样，这里就是他用来杀人的地方。前方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每一把都擦得锃亮，只要稍微看上一眼就感到毛骨悚然。

 

这回他真的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可是失去视觉后风吹在铁门上的声音显得更响了。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应该是凶手回来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仓库外的人在以一种疯狂的力度砸门，然后他听到了几声金属摩/擦的尖锐噪音，最后是咚的一声，是锁掉在地上的声响。

 

“终一！”

 

最原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向他跑来的人。对方喘得很粗重，双手迅速捧起他的脸，撕掉胶布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你……没事……”

 

天海的声音抖得厉害，他将胶布扔到一边，拿起钥匙链上挂着的小刀开始割断绑在他手脚上的绳子。最原抬起终于自由的双手，看到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两道血痕。

 

然后天海就握住了他的手。

 

“我早就说过你该雇个保镖。”天海故作镇定地说。

 

他知道对方想要缓和下极度慌张的心情。“你不是吗？”他也用一副玩笑的语气反问道。

 

可惜他远没有对方镇定。刚说完，他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恐惧，劫后余生的喜悦，在那一刻同时决堤。

 

“……天海君……我……”

 

最原的视野一片模糊，天海用手帮他抹掉眼泪后，他才看到对方其实哭得更凶，长长的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脸上蔓延着好几条泪痕。

 

下一秒他就被天海紧紧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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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最原写完落款的最后一个字时，反常地吹了声口哨。其实他一直很想试着这么吹一下，就像这封信的收件人经常做的那样。

 

然后他将信纸仔细对折，装进信封里再小心封上，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抬起头，放松似地将手肘支在桌上。他面前的窗户几年来没有任何变化，窗外的景色也是，小道上有几个高中生结伴骑着自行车经过，看制服的样式就来自他当年就读的高中。

 

不知道此时天海住的地方窗外会是怎样的风景。

 

想到这里，他又花了几分钟反复确认这封信的地址有没有写错。天海的地址总是在变，前几年在一个地方，接下来又恨不得换到地球另一边。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他回想着天海的模样——还好，还记得住，但他不能保证再过几年记忆是否依然会这么清晰。对方寄回来的照片里从来都不包含他自己，仿佛这是冒险家必须坚持的某种神秘主义。

 

他拿起信，准备一会寄出去。这次他照例写了一大段关于自己的事，因为天海希望他这么做。天海很在意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在每次的回信的里关于他的部分写上大量字句，而对有关自己的部分却含糊其辞。

 

明明他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最原想。

 

为了表示一点微小的抗议，他总会在信最后坚持问几句天海的近况。当然，天海也总是坚持什么都不说。

 

但他们都乐此不疲。最近他收到的回复越来越短，但从字里行间中能看出他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工作，他有些担心天海是不是忙过头了，不过上封信里天海有几句似乎在暗示他马上就可以回国。他刚将信塞进信箱，就开始期待会收到怎样的答复。

 

他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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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列摇摇晃晃的火车非常闷热。

 

目的地处在山区，只有最慢速的列车才能到达，所以他们还要继续摇晃十八个小时。

 

这并不很难熬，只需要现在睡一觉就差不多了，而且一起旅行了这么多年，他从天海那学到不少消磨时间的方法。

 

但是他失眠了。

 

幸运的是火车上没什么乘客，这间包厢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最原将眼罩和耳塞都取下来放进包里，想起里面装着一本没看完的小说，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取出来。

 

他需要的是睡眠。明天下车后要继续赶路，可是困意还没有支配他的意识。

 

车轮滑过铁轨的噪音规律地传进他的耳朵。窗帘外隐隐约约透进来一点月光，在经过路灯的时候，车厢也会突然变亮一下。他盯着上方的空床铺，借着微弱的光芒开始数被单上的条纹。

 

数到第三遍的时候最原依然没有睡着。他放弃似地移开目光，侧过身去看睡在车厢另一侧的冒险家。然后他发现天海也睁着眼睛在看他，淡绿色的瞳孔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天海朝他眨了几下眼睛，像是在说“睡不着？”。

 

最原小幅度地点点头。

 

天海的脑袋转向车顶，思考了一会，然后他掀开被子坐起来。

 

“想.做吗？”天海问他。

 

要不是车厢里很暗，天海一定会看到他满脸通红一片。往常天海不会这么问，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接受在除了家和旅店之外的任何地方做。但这时最原觉得更热了——而且，他试图说服自己，既然他们都睡不着，或许的确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又点点头。

 

火车上的卧铺非常狭窄，天海轻手轻脚地爬上属于他的那张床，小心不让他的腿压到自己的。冒险家一直戴着的项链从衣服里滑出来，在他们眼前随着车厢的震动一晃一晃的，有点碍眼。

 

天海也注意到了，于是他随意的将项链摘下，放进他的裤兜里。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看上去轻.佻又……性.感。

 

最原的手臂轻轻搭上天海的后颈，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一点。之后他们就自然地吻到一起了。

 

与此同时天海的手也在伸进他的上衣，然后在他的胸口停留了一会，好像在确认他的心跳是不是跳的更快了似的。

 

他的心脏的确跳的更快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它更加热烈地跳动着，等到平静下来后，他就安稳地睡着了。

 

————

1、

 

“我又梦到他了。”最原对医生说。

 

他不用告诉医生“他”是谁，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医生同情地看着他。

 

“在你心中，他也许有一些象征意义……他是一切的开端，他的死意味着自相残杀正式开幕。”

 

医生将开的药递给他。有一部分是治疗失眠的，没什么用。

 

就像上次医生对他说了一大堆开导的话，它们也没什么用。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正常的，只是偶尔，在深夜里，失眠和过于真实的梦境会困扰他。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分不清“弹丸论破”带给他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平行世界的理论，”医生突然说，“有一种说法是，梦境也是另一个世界的映射，也许在其他世界里，你和你的——同学们——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而因为你没有经历这些，所以他们会在梦里补偿你。”

 

医生说到同学那个词的时候很明显犹豫了，他想说不用这么在意，就算真的听到他们的名字，他感到的也是麻木而已，他怀疑这是大脑的一种防卫机制。

 

因为曾经的一切都太痛了。

 

而现在那座学院已经不存在了，毁灭它的人也已经不存在了。能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具体梦到了什么事么？”

 

“有好梦也有噩梦……”

 

他试图继续说，但他回想不起来了。

 

“我想……我就是梦到了那些我永远不可能经历的事吧。”他只能以这句回答作为结尾。

 

————

0、

 

如果我有更多时间了解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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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刚睡醒的最原，被关在小黑屋的最原，独自在房间写信的最原，火车包厢里的最原。以及梦到这些画面的，诊疗室里的最原。

↑一些片段练习的产物……想试着多写点不擅长的东西，少用一些凑字数的说明式文字和大量心理描写……不知道看起来和原来有没有一点区别……？

（3.6补充：关于4和5的补充剧情在这篇《休业中》）

 

前几段是设想的才育时间线的未来，中间是lh，说起来当时打到lh天海剧情的时候有一些不好的猜测，但是上篇是想写纯糖的所以没写（），2是红鲑团，剩下的是V3正篇ED后……也算满足自己想写V3正篇和才育的小愿望了！x 有点偷懒……有些段落本来可以单独多加点内容再写一篇……

 

非常期待评论！能和大家一起萌天最非常开心！

 

也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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