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Fy 幽暗城二楼

[WOW] 回声（阿尔萨斯/克尔苏加德）

*Arthas/Kel'Thuzad

*这里的两人是在洛丹伦一起长大的同龄人，还有一些和游戏不同的莫名其妙的设定（

新年第一篇依然是天灾！

 

————

 

最初是从“充满期待”开始的。

 

————

 

有人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只有一个人对“不打招呼”这种事乐此不疲，而且声音太明显了——那个人走来的时候总是会踢脚边的小石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招早就吓不到我了。”克尔苏加德将肩膀向旁边侧了侧，手指继续将书翻到下一页。

 

“我又不是想吓你，”阿尔萨斯笑着抽回手，“啊，你瞧我今天学到了什么！”

 

他取出佩剑，做了个漂亮的劈砍动作——虽然力道还有欠缺，但也使的有模有样。阿尔萨斯就像大部分年少的男孩一样，对剑术有着与生俱来的痴迷。他已经进步很多了，克尔苏加德想，他还记得一开始阿尔萨斯只会拿着树枝当剑，对着空气胡乱的戳刺。而他自己，就算对剑术没有什么兴趣，也依然会一遍一遍的看阿尔萨斯使剑，从未觉得厌烦。

 

“你不是说你父亲请的剑术老师过几天才来吗？”他问。

 

“这是我在校场看到的——我要早点做准备才行。”金发的王子收起剑，很自然地坐到克尔苏加德旁边，身子靠在同一块墓碑上。

 

他们在墓园。

 

这里是克尔苏加德用来看书的地方，因为周围没有建筑遮蔽光线，也鲜少有人在附近。他不讨厌这里，不讨厌墓碑上的青苔，不讨厌略显阴冷的空气，也不害怕那些关于幽灵的传说。他曾以为他是唯一的另类，直到三年前阿尔萨斯第一次在背后吓唬他，就在这里。那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欣喜，没有意识到阿尔萨斯考究的衣服和耀眼的金发意味着什么。

 

于是这里成了两个孩子的乐园。阿尔萨斯也不害怕墓园，尽管原因和克尔苏加德不同——他是个勇敢又热爱冒险的孩子，并且坚信就算真的存在鬼魂、亡灵之类的东西，他也能够打败它们。之后克尔苏加德来这里的频率变高了，最后几乎天天都坐在同样的位置，期待着阿尔萨斯的到来。

 

阿尔萨斯只坐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似的站起身来。“别看书了。”他抱怨道。

 

克尔苏加德的视线从书上稍微移开了一会。“我又不会剑术。”他回答。

 

“我可以教你——算了，你又不肯学。”他失望的扁扁嘴。

 

虽然明白阿尔萨斯不是在真的指责他，但他那个表情依旧让克尔苏加德有点不知所措。也许他会对这个感兴趣……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要领，不过可以尝试一下。

 

“其实我会一点的。”他合上书，口中念了一句咒语。

 

一个小小的冰刺在他指尖形成，随着他的动作飞向阿尔萨斯，轻轻打在他的剑柄上。冰晶掉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还不行……”

 

“……哇！”

 

克尔苏加德惊讶地看向阿尔萨斯，发现他带着同样惊讶的神情也在看着自己。

 

“哇！”阿尔萨斯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你是……法师！我听父亲说过只有少数人才能掌控魔法！”

 

“只是从一本魔法书上学到的……”他低下头，“而且威力应该比这还要大才对……”不过如果威力更大的话他就不敢对阿尔萨斯施放了。

 

王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师！这样你以后也能陪我一起练剑了！”他绕着克尔苏加德走了一圈，“老师也不可能教我如何和法师决斗的！”

 

阿尔萨斯盯着他，似乎在期待看到他还会什么别的魔法。他还会召唤一个小小的火球——前几天他还试过用它来给家里的壁炉点火，但是墓园附近杂草丛生，他怕因为掌控不好火焰而引起危险。在克尔苏加德拿不准主意时，一声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阿尔萨斯王子？您在这里吗？”

 

“哦，玛维恩来找我了。”阿尔萨斯对他说，而后朝站在墓园门口的皇家卫兵招招手，“嘿！我在这里！”

 

“王子殿下，您怎么总是跑来这种地方玩。”玛维恩无奈地走过来，“您忘了泰瑞纳斯大人说的吗，晚上的宴会需要您出席。”

 

从阿尔萨斯窘迫的神情来看，他可能真的忘了这事。他恐怕刚学到新招就等不及来找他了——想到这里，克尔苏加德不禁感到有些开心。

 

“我该走了。”阿尔萨斯意犹未尽地说，“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

 

“再见，阿尔萨斯。”克尔苏加德挥了挥手。

 

玛维恩仿佛才注意到克尔苏加德存在。“你应该称呼他为王子，孩子。”他严肃的提醒道。

 

“……我下次会注意的。”他小声回答，眼睛直直地瞪了回去。

 

“我说过我不介意！”一旁的阿尔萨斯不高兴地扯了扯玛维恩的盔甲，“他是例外！”

 

克尔苏加德朝他露出一个‘我也不介意’的微笑，不过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僵硬。

 

————

 

在那之后，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克尔苏加德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来皇家的人在针对他，何况他自认为他一点都不迟钝。原因很容易理解——他们认为阿尔萨斯总和他这个平民家的孩子混在一起是不对的，站在泰瑞纳斯国王的角度来看这倒很正常。

 

但阿尔萨斯是王储又不是他的错。

 

最近一次是另一个叫法瑞克的卫兵队长在接阿尔萨斯回去的时候，趁他没走远，故意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对阿尔萨斯说“以后不要去找那个孩子了，如果再被发现国王就会限制你出门”。

 

克尔苏加德猜测这对阿尔萨斯来说只是一句威胁，国王不会真的这么做——泰瑞纳斯对小王子宠爱有加，而且他更希望让阿尔萨斯树立一个亲民的王储形象。但对他来说，那就好像当着他的面说“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一样。他当然会在意，也会感到愤怒。

 

这种情绪搅得他心烦意乱。他翻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脚踏出门又不由自主地想往墓园走，但是想到在那里会遇到阿尔萨斯，他又会很快折返回去。把自己关在家几天之后，自我厌恶的感觉让克尔苏加德觉得愈发恶心。

 

愤怒是没有用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需要冷静下来，他需要思考。

 

如果说他有什么错误的话，他的出身算是一个。

 

那么，他需要修正这个错误。

 

————

 

阿尔萨斯终于找到了那个消失了几天的身影。

 

“你在躲我！”他忍不住大喊。

 

“我没有，王子殿下。”克尔苏加德生硬地回答。

 

“有——我问了所有巡逻的卫兵，他们都说这几天根本没在城里见过你，要不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住在哪，我早就找上门去了。是不是上次法瑞克说的话被你听到了？你知道他和玛维恩都不是那么刻薄的人，是我父亲让他们那么做的。”

 

他怕自己没解释清楚，又急切的握住克尔苏加德的手：“好了，别生气了。”

 

“我也没生气。”他继续否认。

 

“有。”

 

克尔苏加德试图挣开握紧他的手，但失败了。“真的没有，阿尔萨斯……好吧，我只是在想解决办法。”他只好这么说。

 

阿尔萨斯的手松开了一点。“解决办法？”他不解的询问。

 

克尔苏加德没有回答，转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洛丹伦有宫廷魔法师吗？”

 

“宫廷魔法师？”阿尔萨斯愣了一下，“听说在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位，但是那之后那个位置就一直是空缺的了，王城有那么多卫兵，还有骑士团，也许父亲觉得并不需要……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该不会想——”

 

看到克尔苏加德脸上闪过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笑容时，他知道他猜对了。

 

“也许等你当上国王时，会需要一个宫廷魔法师？”克尔苏加德故意一本正经地问。

 

“我当然需要！”他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你……你可以吗？不，你当然可以！你什么都知道，还那么聪明……你一定会是最优秀的法师！”

 

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天的到来，那样一定不会再有人对他和克尔苏加德有来往而不满了。他高兴地抱住了克尔苏加德，甚至亲昵的亲了下他的脸颊表示喜悦。他看到克尔苏加德的脸迅速开始泛红，但他脸上挂着同样发自真心的笑容。太难得了，他知道克尔苏加德并不常笑。

 

————

 

明天克尔苏加德就要启程去达拉然了。

 

他的魔法天赋得到了达拉然的赏识，有个很厉害的大法师愿意当他的老师。知道这个消息的阿尔萨斯当然替克尔苏加德感到高兴，却也有一点点难过——尽管魔法之都也在洛丹伦境内，但离都城的距离依然十分遥远，就连来往的信使都要经过许多天才能到达另一边。

 

阿尔萨斯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怎样都睡不着觉。他想第二天去和他告别，但去往达拉然的马车清晨就会出发，而他的父亲不让他那么早出城堡。他没问过克尔苏加德多久才能回来，大概至少要几年之后才行，他倒是想过可以通过信件互相联络，偶尔也能向父亲申请去达拉然游玩，但和他们过去几乎天天在一起的情况相比，这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啊——！”他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翻下去，回头看到是克尔苏加德才把叫声吞回嘴里，“是你啊……不对，你怎么会在这？卫兵不可能放你进来的。”

 

“传送术。”克尔苏加德指指地上还没消退的法阵符文，“我最近一直在练习这个，之前能传送的距离很短，不过现在站在城墙边就能正好传送到房间里了……我是来道别的。”

 

他注意到克尔苏加德换了一身新袍子，深色的底色，上面点缀着暗红色的花纹，很衬他漆黑的头发。“你看上去真像个魔法师，”他赞叹道，“已经准备好明天启程了？”

 

克尔苏加德点点头：“还有些时间，觉得你可能也没睡就过来看看……还好传送术有用。”

 

“等你到达拉然，你也能传送回来吗？”

 

“那太远了，只有非常强大的法师才能做到，”他皱眉，“我的话，恐怕要学几年才可以。而且你的房间也太不安全了，连我这样法师学徒都算不上的人都能轻易传送进来，要是有刺客怎么办？”

 

“刺客连城堡的大门都进不来，”阿尔萨斯嗤之以鼻，“洛丹伦的士兵都很厉害。”

 

“有‘会魔法’的刺客怎么办？”克尔苏加德强调。

 

“你在说你自己吗？那就更不可怕了。”

 

克尔苏加德翻了个白眼。

 

“开玩笑的，他不一定打得过我——我不是和你练习过很多次了吗，我知道怎么对付法师，”阿尔萨斯按住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了，要去一个陌生的新城市的是你吧？”

 

即将成为法师学徒的人咬了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阿尔萨斯知道他没完全放下心，但又素手无策。

 

“如果……如果我是你的魔法师，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我会学到很多厉害的魔法，来保护国王和他的城堡。”最后，克尔苏加德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王子眨眨眼，“我很期待。”

 

————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克尔苏加德。

 

阿尔萨斯已经二十岁了。成年的王子也开始肩负起作为洛丹伦继承人的责任。他认为自己做的还不错，加入骑士团，参与解决洛丹伦周边的骚乱，或是在王宫中接待其他王国的重要人物，泰瑞纳斯时常称赞他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的父亲恐怕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因为他总跟那个平民家的孩子混在一起的事而头疼了。这是好事，他想，等克尔苏加德回来之后他就可以带着他到父亲面前，告诉国王他是达拉然最优秀的法师，请求父亲接纳他成为宫廷魔法师。这个场景他已经想过许多次了。只是克尔苏加德还没有回来。

 

前几年他还有寄信件给他，后来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他寄往达拉然的信也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他在做什么？他出了什么事吗？他的魔法学的怎么样了？……还是因为他学的平庸，没法做首席魔法师，所以才在逃避他？

 

他为自己的大脑产生最后一个想法感到愧疚。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介意。

 

只不过夜深时他仍会盯着窗户，想着今天他的“深夜访客”会不会出现在那里，他的传送术是否已经可以跨越遥远的距离，他又掌握了什么新的法术。

但是无论哪天都和克尔苏加德走后的每一天一样，没有刺客，也没有魔法师，他的房间外只有筑成城堡的冰冷的石块，和石墙上蔓延的青苔。

 

————

 

‘你还需要变得更强大。’

 

“我还需要变得更强大。”克尔苏加德重复着这句话。他看着自己指尖流动的黑色能量，感受着它们不断和体内的法力融合在一起，产生一种令人作呕的兴奋感，在他的血液中涌动着。

 

这是他来到达拉然的第几年？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记得他是在冬天来到达拉然的，可现在外面的空气依然温暖——因为魔法的缘故，整座城市就像永远维持在春季一样。不过对他所处的地方而言，就不是那么温暖了。

 

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搬到了达拉然的下水道，这个远离他的导师以及其他学徒的地方。一开始，他学习魔法的速度很快，但到了第二年他的导师就拒绝再教给他新的法术了。“你太急功近利了”，他记得导师是这么评价他的，“再这么学下去，你的魔法总有一天会失控”。无论他如何请求，都无法改变导师的决定，而图书馆向学徒开放的部分又少得可怜，他所能做的只有停在原地，练习那些他已经掌握得不能再纯熟的魔法，等待什么时候导师觉得他不再“急功近利”为止。

 

他无法忍受这样。他明明可以更进一步，明明可以早一点成为一个优秀的大法师，然后他就能再次回到洛丹伦……

 

在那之后不久，有一个声音找到了他。‘我知道你是达拉然里最想获得力量的人，’那个声音说，‘那么，做我的学徒怎么样？我可以教会你肯瑞托的老头们都不知道的魔法，你会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克尔苏加德答应了。虽然那个声音又告诉他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但他不在乎。他对那种未知魔法是如此的渴求，让他觉得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代价……代价……

 

但我已经不正常了，他想。他大概能体会到“代价”是什么。

 

他时常觉得寒冷，他的手也愈发显得枯瘦，他觉得他曾经也算对生活拥有热情的人，但现在、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些阴郁的情绪在占据他的脑海，他好像对于除了研习魔法之外的事都兴致缺缺，他也时常会想起阿尔萨斯，但就连王子也变成意识中一道模糊的金色。这些都不必告诉阿尔萨斯，他不确定阿尔萨斯能否接受，所以只要让王子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

 

他可以忍受这些。

 

————

 

今天的城堡中充满了过节一般的氛围。这一天是洛丹伦王子的二十四岁生日。

 

阿尔萨斯觉得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或许是他已经长大——或许是他已经开始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了。

 

他曾以为他会觉得分别的日子难以忍受，但渐渐的也习惯了。他每天过的仍然充实，他也有一些新的朋友，比如暴风城的王子——如今的国王瓦里安，又或者是库尔提拉斯那个同样会魔法的姑娘。只是偶尔，他依然会想念克尔苏加德。他在躲避他，阿尔萨斯只能这么想，如果克尔苏加德想要隐藏起来，那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他没有再去过那个墓园，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关于墓园的事。可他后来认识的所有人都比不上那个曾经和他分享整个少年时光的黑头发的孩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填补时间上的空洞。

 

少年时的他对未来有许多期望，他梦想他戴上王冠的那一天，他梦想他能成为和他父亲一样受人爱戴的国王，在克尔苏加德决定去达拉然后，他的期待又加上了“克尔苏加德会成为他的宫廷魔法师”这一条。他回想他和克尔苏加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克尔苏加德似乎从没有对他食言过。

 

是因为我还没当上国王吗？

 

这个想法出现的是如此突兀，让他感到浑身发冷。这么想就像在诅咒他的父亲尽快退位一样……尽管他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没关系，他想，没关系，他可以等，早晚有一天会是他加冕的那天。虽然他有点等不及了。

 

————

 

他的记忆开始出现大片的缺失。

 

克尔苏加德拼命回想他昨天下午做了什么，却只感到一阵头疼。这也是那种魔法——现在他知道是死灵魔法了——的副作用吗？他的确掌握了许多高深的知识，那力量如此强大，他想达拉然恐怕没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了。然而，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变得愈发不稳定，他恐怕早已背离了他来到达拉然的初衷，可他已经无法停止。

 

但他昨天下午的确做了什么。克尔苏加德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有一些像是没处理掉的干涸的血迹，他的袍子上也散发出腐烂的气味，十分刺鼻。

 

他杀了人，可能还“不止”杀了人，但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只延续到昨天中午他吃了一片魔法面包后就中断了，剩下的就只有今天早上醒来到现在的这段时间。

 

“你做了什么？”他走到镜子前，对着镜面中的自己说，他知道他头脑里的‘那个声音’能听到他的话，“你在控制我！”

 

他怒视着镜子，却猛然发觉他有点不认识这个映像了。他的脸色有这么苍白吗？他的身体已经如此瘦弱了吗？他不禁抬起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脸，手指似乎都能摸出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如果他都不认识自己了，还会有人认识他吗？

 

‘我做了什么？’头脑里的声音反问道，‘很遗憾，我什么都没做。应该说，是‘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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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尔萨斯觉得他已经快忘掉克尔苏加德的时候，达拉然爆发瘟疫的消息传到了都城。

 

之后城里到处都是来避难的法师，每个人说起达拉然的惨状时脸上都带着惊恐至极的表情。“复活的死人！到处都是！”他们这样说道。能让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法师如此惊慌，事态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他一边查看着申请避难的法师名单，一边试图把焦躁的情绪压制下去。没有克尔苏加德的名字，为什么——他本就是洛丹伦的居民，如果去避难的话不是应该首先选择回到这里吗？

 

除非……

 

阿尔萨斯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比任何人都能照顾好自己，所以绝不会……

 

可是他又询问了许多法师，依然没有得到关于他的讯息。当天晚上在他的父亲和达拉然领袖再次讨论对策的时候，他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让我去调查。”他说。

 

————

 

达拉然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他还记得这是克尔苏加德给他寄的第一封信的开头。

 

但现在它的样子和美丽没什么关联。那些出现过感染的地方都被法师自己用火焰烧毁了，到处都是残破的法师塔，街道上也有许多脓水的痕迹，就算他是圣骑士，这种地方也实在让他难以忍受。这里怎么会有活人……每多待一会，这个念头就变得更加强烈。

 

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兜帽盖住了头，但身形给他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克尔苏加德……”他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

 

他猛的回头，兜帽随着他的动作掉了下来，露出了灰白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他就是克尔苏加德，阿尔萨斯知道这点。他还能认出他，长久的分别并没有抹去那些少年时的记忆，他记得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就算相貌已经有很大变化——他的头发曾是黑色的，他那双玻璃似的灰眼睛又去哪了？他们明明是同龄人，但现在克尔苏加德看起来比他年纪大了很多似的。

 

但除了这些疑问之外，涌上心头的不是对杳无音讯的愤怒，不是想要大吼、想要质问的冲动，只是……只是单纯的对重逢感到欣喜而已。

 

“阿尔萨斯……”克尔苏加德干瘦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微笑却忘记了如何去做。但他很快后退了一步，“离开这里……我不想……”

 

他感到更加困惑了。“你在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明白吗？快走！不然就——不，我感觉已经——”

 

他话音一顿，身体摇晃了一下，而后嘴角咧开了一个陌生的、诡谲的笑容。

 

“……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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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墓园。墓碑已经倒塌，泥土也已翻开，在其中长眠的尸骨成为了他们的新士兵。

 

“你还记得吗，当时我就站在这里。你说等我当上国王，你就做我的宫廷魔法师。”

 

“我食言了吗，我的国王？”

 

阿尔萨斯呼出一口凝结着冰霜的气。

 

“没有，亲爱的巫妖。”

 

 

那些期待都落空了，他想。他的王国不在这里，巫妖也并非魔法师。

 

但这样的结局也不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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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学黑魔法会对身体有影响那样，假设学亡灵魔法也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然后克总就分出一个厌世的里人格了（？？？

耐奥祖就诱导那个克总去在达拉然散播瘟疫，然后顺手把小阿也拉成DK了，然后就是war3战役展开了……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结尾之前那里，红娘强烈建议我开一辆克阿车（没错是克阿？！）然后我没能开出来就匆匆结尾了……啥时候能开出来再补上（x

话说本来写这篇只是因为很喜欢青梅竹马……然后想到阿克他们俩曾经对自己的期望和最后的他们真的完全不同，小王子一直想做一个人民爱戴的王子，也曾期待过自己能够终结天灾的那天吧，虽然就算没有耐奥祖克总应该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法师不过本性应该还是善良的吧……本来他一开始学怎么控制死人也是为了阻止兽人来的……后来就

造化弄人哇！！虽然邪恶的反派也很好！！

 

最后祝大家（迟到的）新年快乐！去年的新年第一篇愿望是炉石出阿风暴出克……然而风暴依然没出克总！炉石依然没出小阿！

最近还把小号的苏拉玛任务清了……又被虐了一脸……下一篇可以开始搞苏拉玛人民了……

 

总之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