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Fy 幽暗城二楼

[D3] 飞舞 （英普瑞斯/玛瑟尔）

*Imperius/Maltha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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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在天使最初发现庇护之地的时候，英普瑞斯曾短暂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与地狱的战争占据着他更多的精力。智慧天使对问题的答案更感兴趣——玛瑟尔永远都能找到正确的方向，英普瑞斯从不怀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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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池。

 

英普瑞斯踏入这里时，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勇气大天使在智慧领域显得格格不入，他铠甲的反光和翅膀的光芒映在水池上，仿佛给水面镀上一层金。不过英普瑞斯对池水中翻涌的庞大情感没有丝毫兴趣，他也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玛瑟尔愿意在这里凝视他的智慧圣杯。对他来说，这里唯一吸引他的只有玛瑟尔本人。

 

奇怪的是，智慧天使不在他往常待的地方。

 

他继续向庭院内部走去，终于在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找到了玛瑟尔。他难得没有拿着圣杯，而是漂浮在离地面很近的高度原地打着转，兜帽上细长的飘带和衣服的下摆也随着他的动作绕着身体飘舞着。

 

只有新生的天使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们刚刚降临高阶天堂，还控制不好自己的翅膀，他们在飞行中东倒西歪，如果没有掌握光翼的平衡，甚至只会绕着一个小圈旋转。但这不可能出现在玛瑟尔——他们之中最年长的大天使身上。

 

“我的兄弟，你在做什么？”

 

智慧天使的动作停下了。他缓缓落在地面，张开的光翼也很快收回身后。

 

“我在研究人类的一种举动……没什么，英普瑞斯。”玛瑟尔摇头，“我们出去再说。”

 

玛瑟尔很快领着英普瑞斯离开了智慧水池。英普瑞斯在那里不自在，玛瑟尔知道这一点，在智慧领域他总会表现出不自然的拘谨，而玛瑟尔更喜欢他们之间无所顾忌的交流。天使们活动的平台也许更合适，他想。

 

他们在石雕走廊上并排走着，玛瑟尔侧过头对英普瑞斯说，“我看到……人类在举行某种仪式，或者是为了社交、为了娱乐的时候……会进行‘舞蹈’。”

 

“舞蹈？”英普瑞斯哼了一声。

 

“跟随着音乐跳跃、旋转、舞动，做出有节奏的动作，人类通过这种运动来释放情绪，获得快乐。”玛瑟尔解释道。

 

“……我不理解这有什么意义。人类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天使们没必要研究步伐怎么交叠——我们拥有翅膀，而他们根本不会飞。”

 

“智慧圣杯只向我展示了这么多。”玛瑟尔抱着手臂，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他向圣杯询问人类的存在，而圣杯只是在展示着人类活动的景象片段。

 

英普瑞斯的翅膀不悦地抖动了一下。他来找玛瑟尔不是为了谈论人类的——他不关心庇护之地会怎样，天使们对这个新出现的种族还在观察当中，不过用不了多久议会就会开始讨论这件事了。如果最终他们发现人类对天使具有威胁，那么他将第一个投票剿灭所有人类。

 

他没什么耐心继续站在这里等待智慧天使想出答案。于是他伸出双手抓住玛瑟尔的双臂，而后迅速的展开翅膀，带他飞到和拱门一样高的位置。“英普瑞斯？”玛瑟尔疑惑地喊着勇气天使的名字，他们一般不会飞到这个高度。他看得出英普瑞斯正被一种莫名的烦躁困扰着。

 

“也许我们也进行——舞蹈——”英普瑞斯说到这个词时语气难掩轻蔑，“——能够更好的帮你理解它。”

 

智慧天使愣了愣。英普瑞斯没在开玩笑，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让玛瑟尔十分惊讶。他在回答“你没必要这么做”和“好吧”之间权衡了一会，最后选择后者。

 

“人类有双人舞。”玛瑟尔点点头，他握住英普瑞斯的手，开始回忆他在圣杯中看到的情形。

 

随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两位大天使面对面地飘在空中可是高阶天堂中从未出现过的事，英普瑞斯的光翼不规律的波动着，他越来越不耐烦，但他的手依旧紧紧回握着玛瑟尔，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们先尝试转一圈……”

 

玛瑟尔话音未落，英普瑞斯已经开始急躁地扇动他夺目的翅膀，如果不是他及时后退，勇气天使大概会直接扑到他身上。

 

他的情绪更糟糕了。“愚蠢至极！”英普瑞斯咆哮道，试图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沮丧，“我们不该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他想要放开手，玛瑟尔突然用更大的力攥紧他。他们的力量相仿——英普瑞斯一直承认这一点，只不过他实在不愿意在这时候想到它。

 

“控制自己。”玛瑟尔提高了声音。

 

“放开我！”

 

“我的兄弟，你掌握一千种战斗技巧，却掌握不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我——”

 

英普瑞斯直视着玛瑟尔的兜帽，最终妥协了，“好吧，我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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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翅膀不知道第多少次撞在一起后，英普瑞斯总算找到了要领，在此之前他们差点从空中掉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天使结伴飞行的时候不会靠太近的原因——他们的光翼会在震动时互相干扰，而英普瑞斯拥有高阶天堂最宽大的双翼。

 

“这感觉真怪异。”英普瑞斯低声说。

 

他们在天堂上空漫无目的的飞翔着，玛瑟尔时不时出声提醒他向左或是向右。这和猎杀恶魔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的光翼一直是帮助他俯冲向恶魔并发起致命一击的利器，而不是像现在——他必须小心调整翅膀和身体的动作才能让他和玛瑟尔的飞行保持一致。

 

尽管英普瑞斯和玛瑟尔的关系比他和其他大天使的关系要更好，这也是他第一次和玛瑟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待如此之久。天使们会根据自己的意志决定自己的样貌，而智慧天使选择了这副在英普瑞斯看来太过消瘦的样子。但没有哪位天使比他更了解玛瑟尔的强大，在无数次并肩作战的过程中，死在玛瑟尔手下的恶魔几乎和死在他长枪之下的恶魔一样多。

现在他们的双手交握着，他们的翅膀共同挥动着，他身上的光芒照在玛瑟尔的铠甲上，仿佛被上面的黑色吸收了，在他们光翼的末端，似乎有一部分组成翅膀的能量因为靠的太近而发生交融，散发出柔和的淡金色光晕。

 

就好像他们是一体的。

 

水晶穹顶之歌回响在天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飞行渐渐跟上了歌声的旋律，如同真正的舞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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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花园里的花朵不停地绽放、凋零、最后又变成新的花苞再次绽放，每个过程都充满希望。奥莉尔注视着它们，感到心中充满了平静与慰藉。光芒永远照耀着花园，也永远照耀着整个高阶天堂。

 

这时，她突然发现远处的天空有个影子。它越来越大，并且正在接近希望花园的上方。奥莉尔疑惑地朝着影子的方向走去，终于看清那是两个身影——两个天使的身影，一个是金色的，另一个是黑色的。

 

“英普瑞斯？玛瑟尔？”

 

空中仿佛瞬间坠下一团灼热的烈火，英普瑞斯随着光芒跃到希望天使面前，而玛瑟尔则不急不缓地落在他身边。他们不知不觉已经飞到了希望的领地。英普瑞斯的翅膀在颤动着，那可能是因为被奥莉尔看到而感到难为情。

 

“你们在……？”

 

“不关你事，奥莉尔。”英普瑞斯立刻说。

 

奥莉尔显然没指望从英普瑞斯那得到答案，她转而好奇的看着玛瑟尔。

 

出乎她的意料，玛瑟尔也没有解释。他们向各自的领地走去，这时奥莉尔注意到英普瑞斯的光翼似乎比平时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辉，而玛瑟尔——她惊讶的发现玛瑟尔的灰白的翅膀尖端似乎有一抹金色。

 

至少她的兄弟们今天心情都不错，奥莉尔高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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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普瑞斯不知道玛瑟尔最后有没有理解舞蹈的意义。

 

他也不知道玛瑟尔为什么要在投票中弃权。

 

只是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一起飞行过了。他本就不爱离开智慧之池的兄弟用更多的时间沉浸在他的圣杯里，他越来越少地发表自己的观点，甚至比伊瑟里尔还要沉默。

 

英普瑞斯依旧会经常来到智慧领域，而熟悉的池水和庭院似乎被蒙上一层死寂，天堂的光芒也照不进来。他每次看到玛瑟尔，都觉得他的铠甲和衣袍的颜色比上一次见到时更深了。可他一直把庇护之地的存在迁怒于玛瑟尔的选择，他没有在乎他的兄弟的那些变化。

 

后来智慧离开了。

 

没人知道玛瑟尔去了哪里，就连他也一无所知。他只能眼看着庭院里的树木逐渐枯萎，智慧之池一点点干涸，仿佛从未有人在那里居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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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已经不在这里了。”

 

“玛瑟尔从来都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在离开大议会堂之后，英普瑞斯胸中的怒火依然无法平息，这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泰瑞尔中途离场的缘故。控制自己。他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玛瑟尔的声音，但这声音再也没法压制住他的愤怒。他在会议中说的那些话……他到底在生谁的气？

 

没有人能再给他答案。玛瑟尔一去不复返了。

 

人类的出现意味着新的时代。无论是在会议中还是私下里，泰瑞尔都试图向他传递这个理念。人类有力量对抗恶魔，人类可以和天使在未来和平共处。

 

不，他不认同。他只看到人类制造了黑暗灵魂石，他只看到因为人类的缘故，金刚大门在他眼前彻底粉粹——这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人类会成为地狱对抗天堂的工具，他们会给天堂带来更多的威胁。

 

那时的他不会想到，在不远的将来，他会帮助人类杀死他最亲密的兄弟。

 

——人类的出现最终令他失去了玛瑟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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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的那几句话是圣光风暴那本书里英普瑞斯说的，虽然其实应该是为了讽刺泰瑞尔而说，但还是感觉他好想玛瑟尔qwq

灵感来源是有一天忽然觉得英普瑞斯如果和玛瑟尔跳舞的话肯定是一个会踩到舞伴鞋子的人hh而后就想“天使也会跳舞吗？”然后就写了这个小短篇XD

一开始萌这对是看了冬将军的<烈阳之心，魆魆如影>，战争与死亡形影不离真是太戳心了……后来又去认认真真重新玩了一遍第五章剧情，被英普瑞斯那句“玛瑟尔是我的兄弟，至于他想毁掉你和你同类的这件事，我一点都不在乎。”莫名虐的半死。前一阵收到ph的暗黑无料本里面收录的mou和冬将军的两篇文也特别好吃，微博上的太阳之光照耀人心太太也画了好多小太阳和镰刀的图，结果又一次跌进了天使大坑

国服是翻译成马萨伊尔，不过感觉有点别扭就还是用的台服翻译来的

总之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