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Fy 幽暗城二楼

【宁明】不经意

Ning/Ming

 言语误会与旧情复燃（？）

 世界赛时期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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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森明睡不着。

 

这在比赛期间是大忌，可他的胃里有些难受，喉咙也不舒服，更多的是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悲伤捉住了他，可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倾诉对象不是他的队友，而是高振宁。

 

史森明一直以来都很遵从这些直觉上的暗示。

 

“高振宁，我睡不着。”他发了个消息。

 

提示音很快响了起来：“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啊，你队友呢？”

 

“他们都睡了。”他发完又加了句，“我想和你说，你不也是我老队友嘛。”

 

这回过了一阵才收到回复。

 

”别提过去的事了吧。“

 

”怎么了，你不想听吗？“

 

”不想。“

 

即使他明白言语因为感受不到情绪而会经常产生误会，他的心脏依旧因为这两个字而像被狠狠地拧了一下似的。他觉得所有人都可以对他说这两个字，唯独高振宁不可以。

 

”你说什么，高振宁，“他急得直接开始发语音，也不管队友会不会听到，”你现在下楼，我想见你，你当面再说一次。“

 

现在史森明反而有自信高振宁一定会答应。

 

果然当他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高振宁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等他，还悠闲地翘着腿，史森明憋了一肚子问题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他只好先说：“走高振宁我们出去溜达会。”

 

“走。”高振宁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史森明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刚才说“不想”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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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深秋的夜晚有些冷，高振宁裹着他的羽绒服倒不觉得怎样，但史森明只随便在外面套了件卫衣，一出酒店门就哆嗦了一下。

 

“急什么，也不知道穿好衣服再出来。”

 

这句话高振宁只是在心里念了念，他知道史森明为什么那么着急，也不想说出来让大家都再尴尬一次。

 

好在史森明现在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的意思。反正他睡不着，就当陪他溜溜弯。

 

他们独处的日子已经少之又少——上次一起在夜里漫无目的地压马路是什么时候？明明有很多次，回忆起来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他们是更单纯的孩子，从未想过他们的人生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当然直到今天小明在他眼里还像是个孩子。

 

“算了，去便利店吧。”

 

他给史森明买了盒牛奶，给自己买了瓶果汁，他说史森明应该补充营养，史森明就抢他的瓶子说我更想补充维生素。

 

他又想起他们用一个杯子喝水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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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森明喝牛奶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就发现高振宁正在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监督他喝完，又像……包含着别的什么。

 

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知道高振宁一直都还喜欢着自己。

 

但在他的想法中，也是高振宁先丢下了他。

 

“明天的比赛……”

 

“说点别的吧。”高振宁拍了拍他的背。

 

他只好转而思考别的话题，但这对于最近脑子里只有比赛的职业选手来说太难了。

 

还是说说以前吧，史森明想。说说那个训练室，说说你电脑前摆着什么。

 

在他们不再是队友之后，不聊比赛几乎成了两人约定俗成的一件事，他们在一起只会说平时单排又遇到了什么、哪场rank又carry了，而对彼此的队伍中发生什么讳莫如深。或许突然从无话不说变成有所隐瞒也是他们分开的导火索之一。

 

不过史森明一直认为，只是因为他们要分开而分开，不是因为高振宁不喜欢他了。

 

如果有人问史森明分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他一定回答当然能，说不定还是最好的朋友——他坚信他和高振宁就是这样的。

 

所以在高振宁说分手的时候他没有太难过。

 

“我们现在该去哪？”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通常是抛给高振宁来思考的，但他交出的回答都很简单，无非是吃烧烤或是去网吧，虽然史森明从没在意过。

 

而这时两个选项都走不通，明天有训练有比赛，他们再也不是某个小战队的小选手，可以不管不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着想着史森明打了个喷嚏。

 

这似乎吓到了高振宁，他下意识地开始解羽绒服的扣子，却忽然不动了，手尴尬地停在领口。

 

“小明，回去吧。”他挠了挠头。

 

“我不想回去。”

 

史森明说完就被自己这耍脾气一般的语气逗乐了。他虽然皮却很少无理取闹，但对高振宁是例外。

 

“冻不死你。”

 

但高振宁还是点了点头，先坐到路边的栏杆上，史森明也跟着坐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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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并肩坐着的时候有很多，史森明印象最深的一次大概是他们一起看他屏幕上正放的mv，他给高振宁挨个介绍mv里的小姐姐都是谁，问他哪个最好看。

 

“都好看都好看。”高振宁敷衍。

 

“那让你选个当女朋友呢？”

 

“我……”高振宁难得结巴了，“我觉着有个人愿意在我身后看我打游戏就足够了，长啥样无所谓。”

 

当时史森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没头没脑地就接了句：“我不是经常在后面看你玩，我还可以陪你打，打的还比其他人都厉害，你咋不选我啊？”

 

高振宁突然就搂住他问：“我选你，你愿意吗？”

 

他以为这句话和他天天听到的其他批话一样是个不做数的玩笑——如果不是他感受到高振宁搂住他的手颤抖得这么厉害的话。

 

“我愿意啊。”他开心地回答。

 

————

 

如果你现在问我你愿不愿意重新在一起，我还是会回答我愿意，史森明想。

 

可是这种可能性在他转会以后就变成了零。

 

他们刚分开的时候史森明非常不适应。本来天天见的男友突然见不到了令他总是沉浸在失落之中，即使长时间的训练会冲淡这种思念，他还是会经常想高振宁。

 

而那些被挤出来的、短暂的见面时间中，他们之间也突然少了许多话题，排除游戏之外，那些他们没有一起经历的事情不再好笑了，即使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起来，高振宁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离开之前，史森明以为他们哪怕不在一个战队实际也不会离得太远，后来才慢慢明白他们之间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产生变化。

 

但当时能看出来的征兆并不是很多，于是他也就暂时地忘了这事。

 

直到高振宁对他说分手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问题，他们是因为游戏认识的，是因为游戏在一起的，没有了这些也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他能回忆起那个小训练室里的每个细节，宿舍里每件东西的摆放位置，却忘了他们分开时到底说了什么。

 

他偶尔会想，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克服这种失落感，可是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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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宁倒是还记得，他说的是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如果未来没有结果，不如早一点放手，他可以把史森明当成他打职业初期一场美好的梦，他不能强求这场梦永远不醒。如果关系多持续一两年，到了连做朋友都尴尬的地步再分开，恐怕他才会真正忍受不了。

 

史森明在他旁边哆嗦，手不停的放到嘴边哈气，他穿出来的衣服没有兜，高振宁只犹豫了一秒就握住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这还是他们原来从冬天街上的小情侣身上学到的，那时候小明看到女孩把手放到男朋友兜里觉得有趣，就也照着将手放进高振宁兜里。他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后来不握着小明的手反而不习惯了。

 

他怕史森明多心，想解释一句只是怕他手凉，但看到他单纯的笑容又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误会，他的确是一直喜欢着史森明的。

 

只是现在他的手甚至不敢多用力握紧一点，只是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明手外面。小明轻轻揉着他手心里磨出的茧子，令他的心脏一阵颤动。

 

更多的是疼痛。

 

“你真的不想谈过去的事吗？”

 

这个问题再次被抛了出来，高振宁却觉得他好像在问，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吗，类似这样没有结果的话语。

 

“不想。”他还是如此回答。

 

史森明咬了下嘴唇：“为什么？那些回忆让你很痛苦？”

 

“不是的。”那或许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想。

 

他和小明都不擅长拐弯抹角，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他刚才应该点头，说他在开玩笑，他当然开心——可是他说不出来，正因为他们还能时时刻刻聊天，还能经常相见，所以那些思念与痛苦都被悄无声息的压下去了，而后在不经意时慢慢翻涌出来，聚集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英雄不会玩可以练，输了游戏可以下次赢回来，但他们这两个极为相似的ID却不再有机会出现在比赛的同一边，时光也不会倒流回他十八岁的那一年。

 

他眼中的小明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模样，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史森明，他们那些美好的过去并不能帮他熬过漫漫长夜，唯有忘掉才好，就像此时抓在手里的并不是永远，这一刻也马上会变成回忆。

 

他却困在其中不肯自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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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头没尾瞎写的东西。想到宁明我脑中就全是苦闷又遗憾的想法，唉，虽然后来他们也发过很过糖但还是会觉得难过。……

吻我还吃我 爱我却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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