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Fy 幽暗城二楼

冬天太冷了，一起回家吧

*日向和狛枝一起救了一只猫

 路西诈尸丢点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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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带你回家。”日向小声说。

虽然你也听不懂，他郁闷地想，一边轻轻摸了摸面前的小白猫。奶猫特有的尖细叫声让他觉得更加难过——这样的小家伙一定无法独自挨过冬天吧，可他除了给它准备毛巾和吃的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每次路过小猫藏身的地方时他都会去看看，但最终都在想要下定决心给它一个家时退缩了。

 

他只是个跟父母一起住的高中生，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天真地想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却拿不出与之相配的行动。

 

在日向想到“伪善”这个词时另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可以收养它，日向君。"

 

之后回忆起来，除了当时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外，他印象最深的反而是狛枝当时的穿着——他围着厚厚的围巾，但没有戴帽子，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和白色的头发融为一体——只是这样简单的画面。

 

他们一起把小猫抱回狛枝家时，日向发现他的家很空荡，或许是因为他一个人住，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即使算作“宿舍”都太单调了点。“你真的想收养它？”日向有点怀疑。

 

“是啊。”狛枝没有看向他怀里的小猫，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说。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我可以帮你照顾猫，”像是担心对方会觉得麻烦似的，他热切地说，“可以每天过来帮它收拾猫砂盆，陪它玩——”

 

“别担心，我是自愿收养它的。”

 

“嗯，我知道，”日向吞了口口水，“当然，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紧张地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当然不介意了，日向君。”狛枝笑了起来。

 

在以后的很多时候日向会疑惑，为什么狛枝会愿意收养这只小猫。首先排除是因为自己——他们虽说在同一个班级，但实际上基本没有任何交流，熟悉的同学会直接叫他名字而不是日向君。他也想过狛枝是因为喜欢猫，可从把小猫接回来起，狛枝几乎没有好好看过这只猫，关于养猫的知识也一窍不通。

 

或者只是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一只猫，他还可以和另一个人一起照顾它。此刻开始他感觉心中多了点什么，是那种和学生时代特有的说简单也不简单的烦恼相似的，微小却珍贵的幸福感。

 

————

 

狛枝会每天放学后主动等他一起回去，日向很快就不再为他贸然的提议惴惴不安了。

 

小猫很让人省心，没有什么疾病的症状，在他和狛枝帮它擦洗后白净得像一只一直家养的小猫。所以其实他没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在帮小猫清理猫砂、添加食物之后，他就只用坐在空荡的房间里了。

 

“你不觉得你的屋子太单调了吗？”他问狛枝。

 

“那日向君觉得需要添点什么吗？”狛枝反问他。

 

“嗯……比如被炉？”他首先想到，“这样在家会暖和很多吧，而且小猫也可以谁在旁边，你知道，猫的体温比人要高一些的。”

 

“好啊。”

 

过了几天狛枝家里真的多了一个被炉，像许多他随口提起的其他事一样。这总让日向觉得狛枝是不是对他的想法太过在意了。

 

但渐渐地他就习惯了狛枝这种无差别的好意，也经常带着书和作业到他家来，帮狛枝照顾猫——虽然他相信狛枝自己完全能做到，围着被炉和狛枝坐在一起，谈论一些学校、猫、或是其他什么话题。

 

“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有一天日向问狛枝。

 

“为什么？”

 

“我们总不能天天‘喵喵’地叫它吧。”

 

“‘幸运’怎么样？”狛枝立刻说，快到日向怀疑他其实早就想好这个名字，只是在等待他问出口。

 

“怎么看都不像是猫的名字吧……”

 

“因为它的确很幸运啊，如果没有遇到日向君的话或许第二天就冻死了。”

 

这么说有点残忍，日向在心里想。“要说幸运的话也是因为他遇到了你。”

 

“不是的，”他摇头，好像一定要如此强调，“如果没有遇到日向君它就不会得救。”

 

狛枝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你按住它，”日向把猫塞进狛枝怀里，他并没有接受那个名字，“我来给它剪指甲。”

 

他捏着猫爪的时候小猫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张嘴一口咬在狛枝的手上。狛枝没有缩回手，于是小猫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你要教育它啊！”

 

“没关系，我这种垃圾作为猫的磨牙棒也挺好的。”

 

“你别这么说。”他放下指甲刀，伸手拍了拍小猫的脑袋，又凑过去看狛枝手上的牙印。最近他大概明白狛枝总说出这种低姿态的话是性格使然，正因如此他才更想改变狛枝一点。

 

或许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随着猫一天天长大，这个想法就愈发变得难以忽视。小猫毕竟是狛枝收养的猫，即使现在能够一起养它，总有一天他们就不再是高中同学，这个在平日放学后维系他们的小秘密也终究会变成一段温馨却普通的回忆罢了。

 

可狛枝总是对他十分热情，这又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他和猫多少给这个曾经冷清的家带来了生气，或许同样也给狛枝的心带来了温暖。

 

人都会对平日和自己亲近的人产生情感。

 

他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终究没有细想下去。有时他会梦到毛茸茸的小生物，有时他会梦到狛枝。

 

————

 

春天到来的时候小猫几乎长大了一倍，眼睛中的蓝膜彻底褪掉，变成了很好看的浅蓝色，身上的白毛也长得很长。他们一起把被炉收起来，小猫趁这个空隙跳上柜子，把狛枝吓了一大跳。

 

“啊，它能跳这么高了。” 

 

日向愣了愣，忽然觉得重新认识了对方，或者说他终于看到了生动而真实的狛枝——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感觉，狛枝并不是真正喜欢猫，他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看待它，甚至他面对自己的表情都更柔和一点。

如果不是喜欢猫，那他喜欢的是什么呢？

 

“你为什么要收养它呢？”他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嗯，为什么呢？”狛枝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只是看到日向君努力想救那只猫，下意识就这么做了。那真是充满希望的画面啊。”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飘向了别处，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但日向明白他没有说谎，狛枝从来没有骗过他。

 

“谢谢，”他想狛枝应该是在称赞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日向君还愿意天天来我这种人家里，”狛枝继续说，“只为了继续照顾它。”

 

“我也是为你而来的。”他脱口而出。

 

狛枝突然不说话了。日向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他期待的回应。

 

“为了我？”

 

“为了你。”

 

他发出一串沙哑的笑声，一种可怖的寒意随之漫上日向的心头。“为了我这种垃圾？这才是日向君的目的吗？”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扬起头，他本就比自己高一些，于是这个姿势就显得更加具有蔑视的效果。

 

“你在说些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我从日向君身上找到的并不是希望，只不过是包装好的令人作呕的私欲罢了。”

 

可我看到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在刚才那一刻是高兴的。

 

想要反驳的冲动全都被狛枝尖刻的用词压下去了。平时总笼罩在心头的那种被忽视的感觉终于得到确认，他看重的小生命，他想要多少改变狛枝一点的一厢情愿，以及他对狛枝抱有的感情——

 

这一切在狛枝心里都无关紧要。

 

狛枝眼中的自己不过是个舞台上的小丑，表演着他喜欢看的希望戏码，至于面具下面真正的人到底是谁根本就无所谓。

 

“我要走了，”他抱猫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失态，“我会把猫一起带走的。”

 

“等一下！”

 

日向回头的时候看到狛枝脸色苍白，表情认真得几乎带着哀伤，让他忍不住去想像狛枝会说什么，他以为是道歉或是挽留，他以为是“留下来”，“不要走”。

 

狛枝只是不带感情地问他：“日向君家里不是没办法养猫吗？”

 

————

 

最终日向还是把猫带回了自己的家，他被家长骂了，他做了许多保证，即使会过得很拮据，他也会拿出很多自己的零用钱去养它。他终于给了它一个真正的家，靠自己。

 

他想小猫还是更喜欢狛枝的，但最后还是会习惯现状，过去它喜欢躺在狛枝怀里，现在也会在他腿上睡觉。

 

就像他也不需要狛枝。

 

即使明白过来狛枝的目的性，他对狛枝一开始伸出的援手还是心怀感激的。虽然他回忆起和狛枝相处的片段都只会为自己愚不可及的行为感到好笑，或许正是最初的感激变质成了未来的错觉。

 

后来他也不再会为此感到愤怒，只不过他从未真正懂过狛枝，正如狛枝也从未理解过他的心意，好像命运令他们在接近爱情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但在换毛季到来的时候，满地的猫毛又会让他联想到狛枝掉在地上的头发，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想象也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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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枝之后来敲门：我想猫（和你）了

 

是去年断断续续码的一篇，起因是在路边看到一只长毛白猫感觉真的很像狛枝的头发（）对不起又写了莫名其妙而且并没有在一起的废料……但是我的心情如标题

 

很久没有写过他们了，最近在家办公有空所以就把废稿拿出来改了改，虽然写完还是觉得好垃圾……就，大家随便看看吧……

 

还是很爱他们T^T只是越写越觉得压力很大，加上工作很忙就很少更新了T^T

 

感谢阅读，祝大家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