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Fy 幽暗城二楼

【P5】言不由衷

4K字END

※某段隐秘又含糊不清的感情。大学时期的joker和祐介。

（之前两篇写的都是来栖晓，所以还是沿用官漫名了）

 

————

 

“晓，你在做什么！”听筒里传来杏焦急的声音，“祐介刚才打电话问我发烧应该吃什么药，你不在他身边吗？”

 

他的确不在祐介身边。他在自己学校的宿舍里，他已经离开他们合租的公寓两个月了。

 

放下手机后来栖看了一眼日程表，晚上有课，但祐介的病严重到让他不得不给远在国外的杏打电话，他做不到丢下不管。

 

即使祐介并没有联系他。即使他在搬出去的时候就能猜到会变成这样。

 

来栖是选择在一个祐介全天都有事的日子里搬走的，没有当面对他解释，只留下一张字条，怕他下个季度交房租没钱，还贴心地多放了一个月的租金。

 

结果现在，他握着一直保留在身上的公寓钥匙又回到了这里。

 

房间几乎没什么变化。年轻的画家窝在床上，身上裹了好几层被子。来栖胡乱地拿餐巾纸抹了抹额头的汗，就冲过去查看祐介的情况。

 

“啊，晓。”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很快又闭上了。

 

他觉得对方至少应该先警惕一下有人闯入，又对他认出自己感到松了口气。来栖先冲好刚买的药，又走到祐介身边，半撑半抱地把祐介的身体拉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同时自己也坐到床边。

 

“醒醒，先喝点药。”

 

祐介听话地张开嘴，于是来栖把杯子凑到他嘴边慢慢倒进去，看着祐介的喉咙也在缓慢地动着。

 

“嗯，是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回瞳孔有了焦点。

 

来栖收回手，正准备站起来时，祐介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突然就朝他倒过来，头直接搁到他肩头上，发烫的脸颊就贴在自己脖颈处，来栖似乎都能感觉到散发的热气从领口冒进衣服里。

 

他好像一直都缺乏某些生活常识，比如病会传染，又或者他其实知道，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不介意。

 

这么想让来栖感到有点不高兴。他推了推祐介，刚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对方又伸手拽住他。

 

祐介皱紧眉头，很认真地问：“你都不是真的，为什么还要走？”

 

他的心脏轻微地痛了一下，而祐介已经放开他，又躺回到床上了。

 

————

 

做好整晚守着祐介的心理准备，来栖认命地走去厨房。他们一起买的咖啡机还摆在原位，不知道他离开以后祐介有没有自己尝试过使用它。厨房角落放着没扔掉的垃圾袋，依稀能看出里面有方便面的包装袋。

 

打开橱柜门就看到一对马克杯整齐地摆在里面，一红一蓝，都是祐介买的。他为这个住所添置了许多东西，不管需不需要，也不管钱包还剩下多少钱，最后日常开销常常要靠自己接济。

 

成套的物件还有不少，卧室又是双人床，这让整间公寓都看起来怪怪的，所以他一直没邀请过怪盗团的其他成员来这里做客。龙司第一次知道他们在合租的时候吵着要来，还打算叫上其他人，被他以房间太小为理由回绝了，最后选了外面的烤肉店聚会。而他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毕竟他们在小阁楼里都吃过火锅。

 

你不觉得像情侣款吗？有时来栖想指着一些东西问祐介，却从未真正问出口。他知道对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祐介只是买了一个就想再买一个来搭配，他甚至猜测祐介可能会说，配套的好看。

 

他端着煮好的咖啡回到卧室，将杯子放在床头，开始盯着睡得并不安稳的祐介看。往好的方面想，应该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热症状，如果明天更严重的话他就陪祐介去医院。

 

但是生病还是很痛苦吧，这样想着，他去找了条干净毛巾，浸湿了敷在他的额头。撩开他额前的头发时来栖忽然回忆起祐介画他的时候，也会帮他整理头发。

 

做完这一切，工作台上的幽光又吸引了来栖的注意力。祐介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待机状态，电源灯固执地一闪一闪，他走过去熟练地输入开机密码（joker），就看到几个没保存的文件悬在屏幕上。

 

毫无疑问，这个密码就是来栖自己设置的。祐介的电脑之前没有密码，直到有一次他知道祐介被他的同学偷了不少资料后才忍无可忍地帮他加上。

 

不过祐介给了他随便动电脑的权力。“我可以翻你的电脑吗？”一开始他还这么问过祐介，而祐介只是动了动眼珠就把电脑推到他这边了，仿佛他的询问是多余的。

 

他帮祐介保存文件以后又打开近期作品的文件夹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月的新作品相较之前少了很多，即使如此每张画作依然如此优秀。

 

或许只是最近他的灵感缪斯暂时不爱他了而已。

 

忽然他听到祐介哼哼了几声，急忙跑到床边，画家正在努力地吸鼻子，似乎在闻着什么。

 

想到咖啡的味道可能影响到他睡觉了，来栖拿起杯子放到床另一边的柜子上，自己也坐了过去。这张床很大，两个人躺上去也绰绰有余，但即使自己搬出去的时间不短了，祐介还是只睡在属于他的那半边。

 

双人床也是祐介买的，因为比买两张单人床便宜，他就直接这么决定了，丝毫没考虑过有任何尴尬的地方。

 

对此晓没有任何异议。也就是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他想过对祐介表白。

 

那天晚上难得他们都早早回来，摩尔加纳跑出去溜达了，夜色正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们的被子上留下一道白线。

 

但等他酝酿好话语，祐介已经睡着了。

 

他和祐介相处时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像这样，在淡淡的喜悦与淡淡的失望中摇摆不定。

 

————

 

而后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来栖认为自己不愿意再体会这种起伏的感情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当面对祐介说，而是选择了和对方如出一辙的不告而别。留在字条上的理由都是一点生活上的小抱怨，完全经不起推敲，祐介一定会识破他的借口，可是他却没有追问一句你为什么离开。

 

在分别的日子里你都在做什么呢？他看着祐介的侧脸想。

 

很快他又回答自己，祐介在画他的画。工作台上摞着好几本素描本，画室里肯定更多，他总把“没画完”之类的话挂在嘴边，日想夜想，说不定现在的梦里都在想。

 

“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他轻声说。

 

这样的话来栖也说过很多次，他以为对方经常不听人说话，他却每次都听进去了，但还是会继续保持原样。

 

祐介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来栖坐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终究抵不过困意也躺上去了。怕吵到对方，他动作很轻，不过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还是陷下去一点，祐介好像感知到了，身体也向他侧过来。

 

他的心脏突然多跳了几拍。

 

你都不是真的，他想起祐介之前说的话，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真正醒来过，而他觉得他正在梦见晓。

是这样吗？在我看不见的梦里，你会梦到我留下来，就像我也会梦到你一样？

 

这样的想法令来栖感到很满足。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十分想念和祐介睡在一张床上的日子，就像现在，面对面，闭着眼，额头对额头，脚趾对脚趾。

 

————

 

夜里来栖忽然醒了。他坐起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了睡意，床头还放着半杯冷掉的咖啡，他喝了一口就放回去了。

 

他翻身下床，打开桌上的灯，开始绕着屋子踱步，寂静的环境中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祐介的呼吸声轻柔地交错在一起。墙上贴着半年前上映电影的海报，祐介喜欢它的设计，于是他们计划好在周末就去电影院，但最后祐介因为画没画完没去成。

 

偶尔他会产生一点细微的怀疑，他们住在一起好像并不是为了相互扶持，在脱离了怪盗的身份之后，他们生活的交集也降低了许多。那么到底是什么在维持着他们之间的相互吸引呢？

 

他们有时各自吃着速冻食品也有时一起做饭，有时作息相差得仿佛有隔了半个地球的时差，有时也能躺在一起做梦，有时他都刷完牙祐介才回来，有时又轮到他晚上有课，进门正巧看到祐介坐在窗边逗摩尔加纳玩。

 

他记得那时他也模仿着祐介的动作比出一个取景框，并且深刻地理解了祐介喜爱这么做的意义——有些画面的确美好得让人想一直看下去。

 

只是因为他是祐介，他是一个有趣的、善良的、值得爱的人。

 

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他放松地躺回床上。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看到祐介又变成了FOX，他穿着那身许久未见过的怪盗服，一只手掀开脸上的狐狸面具，另一只手朝他伸过来，就这么偷走了他的心。

 

————

 

第二天他和祐介同时睁开眼睛。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结果是晓先脸红了。他就连睡眼惺忪、下睫毛都粘在一起的模样都这么好看，来栖感叹，虽然祐介长得好看这件事他从第一眼见到对方起就知道了。

 

他自顾自地离开又跑回来，也不知道祐介会怎么想。

 

“你晚上起床过一次。”祐介开口。

 

“……”

 

见他不搭话，祐介又问：“你什么时候把行李搬回来？”

 

他刚才其实在思考要怎么说他会回来住，还想问祐介有没有觉得病好一点，但好像不用他说，祐介也全都明白。无论怀揣着什么复杂的心思，祐介总是能一眼看穿。

 

“下午就去。”晓立刻回答。

 

于是祐介就笑了。他是个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觉得快乐时笑容绝对做不了假。

 

看到他的脸色没那么苍白了，晓也笑了起来，仿佛是嘴部的肌肉自己在动，牵着他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往上扬。

 

 

 

你一直都了解他，你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你知道他是单纯又奇特的人，他的思维和旁人不一样，他心中好像构建出了另一个世界，里面是他无数关于艺术的奇思妙想。

 

你也知道，除此之外，在他心里装着的其他一切当中，你是最重要的。

 

END

————

（提前）庆祝P5A祐介正式出场！！

 

好喜欢写蕉卡眼中的祐介！三篇都是（）写起来特别开心！虽然不是没想尝试写祐介眼中的蕉卡，但是一想就觉得祐介看他就是闪闪发光的，超级耀眼，一见倾心，这该怎么写啊（不）

 

隔了挺久没写了，不过还是一直爱着他们的……！关于两人的关系以及相处模式也有一点不同的思考，断断续续地在备忘录里写，期间游戏也通了二周目，连盼了好久的动画都出这么多集了……P5真好（大哭）

有时候感觉蕉卡是那种，知道自己的魅力也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的人（闷骚男孩），当然狐狸就不太自知啦，总觉得一开始蕉卡就把祐介的心偷走了（祐介没意识到），不过渐渐地自己的心也被祐介偷了？

 

总之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鞠躬

期待评论！

之前的两篇腿肉：夏日的影子、未完成